折青梅记 第4节(2/3)

有些疲倦，思绪却还很活跃，一时间有些睡不着。

穗安在她帐挂上埋着东阁藏香的银薰球，放床帐，灭灯烛，悄然退了去。

但不怎么说，得设法将贺家人的埋尸之地告诉贺临锋，如今他回来了，若是以为自己家人曝尸荒野尸骨无存，一定会很难受。

孟础在坐床上，被孟允棠拽住了胳膊一顿掐，边笑边哀哀告饶。

孟允棠被得没法，只得红着脸：“垂钓诗，池上风动白苹，池边清浅见金鳞。会当鱼篓渐次满，几条片脍几条蒸。”念完就用手捂住了脸。

穗安：“自然记得。”

孟

孟础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，几条片脍几条蒸，这是什么好吃之徒才能写来的诗啊？还力压群雄，我看是狗熊的熊吧！哈哈哈哈哈！”

那么些铜钱一时半会儿也数不完，孟允棠将穗安叫来，低声问：“还记得贺家人的坟茔在何么？”

……

孟允棠垂眸，在妆台前跪坐来，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
穗安应。

“明日上午你带着脱兔门去，和以前一样，去别的坊买纸钱，再买一把铲，去把贺家人的坟茔修整一。回来时去西市买钿的鱼胶鱼鳞回来，若夫人问，你便说是去买鱼胶的。”孟允棠叮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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穗安和禾善在外间带着小丫鬟们忙着清和存放那十万钱，孟允棠走到紫竹架前，轻声：“小猪小猪。”

“小猪小猪胖乎乎，小猪小猪胖乎乎。”耳边突然传来彩衣的声音，还一连说了两遍。

在这无人的静谧和黑暗中，她的脑中不由自主地闪现第一次听到它说这句话时的景。

“快说快说。”

“真的不好。”

“我说我不说，偏要我说，说了又笑话我，打死你打死你！”孟允棠羞恼地朝弟弟扑过去。

孟允棠洗漱过后，上床准备睡觉。

孟允棠羞赧：“我胡作的，不便在阿爷阿娘面前献丑。”

第5章

淡淡的香在帐中氤氲，孟允棠闭着翻了个。

了一会儿饭，孟扶楹忽想起来，问：“那晏辞说，你昨晚还给他作了一首诗？”

用过饭后，孟允棠回到自己房里。

十年前，孟允棠九岁，刚开始知羞。

鹦鹉彩衣还没睡觉，在它的紫竹架上来去。

她把手伸到枕，枕压着个荷形状的荷包，荷包里放着那块碎了的玉佩，摸上去都能觉到四分五裂的形状。

那是个初夏的午后，她与庶妹以薇正在三房的院里踢毽，房的雅安雅欣带着丫鬟跑过来：“七娘七娘，临锋哥哥来了，说有好件送你呢，你快去瞧瞧吧。”

彩衣不理她。

孟扶楹来了兴致，：“你且说说，那诗是如何作的？”

孟础：“晏辞说力压群雄呢，阿你就别谦虚了。”

孟允棠猛地睁开，十年了，它竟还记得这句话，还说得来。

周氏双颊红，勉止住笑：“别闹了，快来吃饭，菜都凉了。”

娘说得很对，时过境迁是人非，他们，早就不是小时候的他们了，也无谓再多牵扯。

孟允棠：“他说他今日要与朋友去垂钓，届时定要作诗，他不擅此，若是我能替他作一首诗让他应付过关，他便写放妻书给我。”